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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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请勿上升。

*把之前发过的几章修改在一起，之前发的删掉了，就当写个短篇吧，因为初初开始时就想写个短篇来着，依然是渣文笔，轻拍。

 

1.

王俊凯，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三十分，我猜想你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，睡眠安稳。

 

我发了一条朋友圈，几分钟之后点开是一条已删掉的评论，好像你来过又将要离开的轨迹。

 

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情形，历历在目。

 

我空降到八中，第一次上学。

 

你躺在一棵花树下，阳光透过树隙照在你脸上，细细的汗毛泛着淡黄的光泽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，像蝴蝶的翅膀。你似乎已经睡着，呼吸均匀，身旁摆着一把吉他，散落着几本课文书。

 

我没由来地喜欢你安静的样子， 温驯乖巧，柔软亲切。

 

你倏然睁开眼睛，黑色的曈孔散发凌厉，冷冷地望着我。

 

我急忙移开视线，弊脚地和你打招呼，你好！你没有理我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掉头就走。

 

我一直望着你如孔雀那般骄傲的背影远去，那天阳光灿烂，偶尔有凛冽的风吹落一地的花瓣。

我站在树下，被沾染了满身香气。

 

 

2.

班主任介绍我，在黑板写上我的大名，易烊千玺。

 

我的同桌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孩，他叫大熊。

 

你好，千玺！他亲切地和我打招呼，并愿意和我分亨这个学校他所知道的一切资讯。

 

第一次在别人口中，我听到了你。

 

哦，原来你叫王俊凯，是八中的骄傲，过多的陈述只会显得累赘，反正你就像书中那个狂拽炫酷吊炸天的男主角一样牛逼。

 

我和大熊很快成了朋友，他热爱蓝球，迷恋游戏，后来，崇拜易烊千玺。

 

大熊参加班级的蓝球赛，最后受伤，脚踝肿得像一个发大的馒头。

 

我笑他是不是故意受伤不用上学，可以尽情玩游戏，因为那时刚出一款火热的游戏，很多人玩。

 

大熊嘿嘿傻笑。

 

大熊的临时缺席，让我只能一个人站在教室的长廊看风景，于是我看到了你。

 

一个样子俊秀的男孩正拖着你跑。

 

对，是拖着！你万般无奈的样子不同于那天的冷酷，终于沾染了一些人间烟火味。

 

故事的男主角堕落凡间？我忍不住笑起来。

 

你直直向我望过来，线视与我不期而遇，我的笑容僵在嘴角，尴尬地望着你。

 

“你好！”你身旁的朋友向我挥手大声打招呼，旁边经过的一群女生掩嘴偷笑。

 

你望了我一眼，气急败坏地拖着他拐进了墙角，我看着你消失的背影，心情变得很愉快。

 

气急败坏，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给我看到的第三个表情。

 

我突然很想了解，在你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灵魂里，到底可以分裂出几个王俊凯。

 

3.

1+1=2是正规答案，1+1=3是思维答案。

 

王俊凯，想不到我们两个人，很快又再第三次见面。

 

大熊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，我放学后留下来帮他抄笔记。整个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，周围一片安静，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
 

楼上传来“嘭，嘭，嘭……”的响声，雄雄燃着中二魂的我，扔下手中的笔跑到楼梯，耳朵紧贴着墙，仔细聆听。

 

你干嘛？你在下楼梯的转角走出来问我。

 

我站在走廊的楼梯口耳朵贴墙看着你，你站在走廊下的楼梯转角悠然望着我。

 

我分明看见，你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。

 

你好，竟然在这里看见你。楼上跑下那天那个俊秀的男孩跟我打招呼，他手上抱着一个蓝球。

 

我知道了怪声的来源，脸上忍不住发烧。

 

我叫王源，他叫王俊凯。王源介绍。

 

你好，我叫易烊千玺。我说。

 

你除了开头问了一句你干嘛后，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
 

王源友好地邀请我加入你们，我婉转拒绝，你无所谓地耸耸肩掉头就走。

 

我站在过道里看着你们挺直修长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霞光里。

 

 

4.

大熊的脚伤好了，他看着我交给他的笔记，感动得热眼盈眶，放学后死拉着我和他去打篮球。

 

蓝球场上已经有同学在挥洒热汗，场外站着几个歇息的队员，还有一批围观的人，其中，不乏女生。

 

在人群中，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。

 

你帅气地投了个三分球，引来一阵尖叫，汗湿的衣衫贴着身体，线条优美。

 

中途休息的哨声响起，你走到场边喝水，大熊走过去不知道和你说了什么，你转身望了我一眼。

 

我怀着雀跃的心情加入战场，刚下场的你狠命喝了一支水又再上场。

 

你站在我面前，伸手挡住运球的我，我趁你不注意，把球传给大熊，又是一场激烈的混战，你的衣袂甚至擦过我裸露的皮肤。

 

一个手肘狠狠撞向我，倾倒的我连累了你，我直直撞向你后背，发出嘭一声，你稳了几下才站稳了身子。

 

被手肘撞到的腰侧隐隐作痛，痛得我直冒冷汗，忍不住蹲下身子。

 

对不起！一个差不多两百磅的大个子走过来向我道歉，我苦笑着摆摆手。

 

你黑着脸，拉我去医务室。

 

这是我在你脸上看到的，第五个表情。

 

 

5.

第二天，大熊从家里帮我带来了铁打镇痛膏，他果然是糙汉子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。

 

大熊把铁打镇痛膏啪一声贴到我腰侧的时候，痛得我呲牙咧嘴，呼呼抽气。

 

王俊凯昨天气场全开，气压低到大家都怕。大熊一边收拾拆下的药膏外包装一边告诉我。

 

其实，你黑着的脸我也怕。

 

那天，你紧绷着脸站在医务室，看着校医帮我检查，被你盯着的时间，过得好像一只生病的老蜗牛那般慢。

 

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，实际只是五分钟。

 

怪不得别人说一眼万年，那么，在这五分钟里，我们到底经历了多少个万年？

 

下次小心点！你见大熊走进来，冷冷地对我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。这是你开口对我说的第二句话。

 

第一句话是你干嘛？第二句话是下次小心点！你真是惜字如金。

 

看着你走出去，我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

 

6.

教学楼前有一棵树，葱葱郁郁，高大挺拨，一到夏天开着满树的花，散发着浓烈的香味。

 

一天放学后，趁着同学走得差不多，我随手把书包一扔，猴子般窜上去，坐在枝丫上向大熊耀武扬威。

 

树下站着几个女生，崇拜地仰望着我，十五岁的少年，衍生了一点点极小的虚荣。

 

我忍不住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，夕阳的光辉刺得我双眼发昏，差点掉下树来。

 

假文艺，我自嘲一笑，晃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子，紧紧抱住树干，像一只树獭。

 

千玺，快下来，王俊凯来了。大熊在树下喊我。

 

我差点忘记了，你是学校学生纪律部部长。

 

我吓得赶紧转身，准备下树。

 

几个女生一哄而散，大熊好义气地站在树下等我。

 

你在干嘛？你脸无表情地站在树下冷冷地问我。

 

王源在你旁边向我招手微笑。

 

我笑了一下，倏地窜下树，惹来大熊担忧的目光。

 

你写份检讨给我，交到学生会那里，明天！你对我说了最长的一句话。

 

大熊内疚地望着我。

 

我最后被学校通报批评，通报内容是珍爱生命，严禁爬树。

 

我得了一个大名鼎鼎的花名，易烊千猴！

 

真丢脸，我狠狠啐了一声，从那时候开始，我对你开始衍生了少少的恨意。

 

 

7.

年少的我对小小隔阂都耿耿于怀，时常挑衅你，并乐此不疲。

 

我来到蓝球场上，你早站在那里，脸上依然是一副万年冰山的表情。

 

千玺，我们比赛吧？王源站在你身边，笑嘻嘻地跟我说。

 

我友好地向他挥挥手，笑出了梨涡。

 

我真喜欢他那春光明媚的笑容，还有亮彻星空的眼睛。

 

两百磅的大个子走过来又跟我说对不起，他尴尬地笑着，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
 

哥们儿，你今天小心别把我肋骨撞断就行。我友好地拍拍他的肩，并感兴趣地戳戳他的肚子。

 

你望了一眼过来，自带冷气。

 

比赛正式开始，我如仇人一般紧跟你。

 

篮球，划出一个美丽的半圈，砸进了篮筐！我们队恰恰比你队高了1分。

 

得逞的雀跃，毫无防备涌进心底，我得意地望着你。

 

你又冷冷望了我一眼，我的兴致像被人兜头淋了一桶凉水。

 

我突然觉得很生气，快步走近你。

 

怂！我贴近你耳边轻轻说，嘴唇差点要亲昵地碰到你因为运动而微红的脸。

 

那一天，天格外蓝，夕阳无比可爱。我和你在分歧的路上，越走越远。

 

 

8.

我们的斗争，一直没有停止，虽然是我的一厢情愿。

 

学校文艺晚会，你在场上表演，风华无双，引来女生大声尖叫。我不得不承认，你真的有一副吸引人的皮囊。

 

你出色的表演激发我高昂的斗志，跳舞时引来的口哨声和尖叫声，比之你，毫不逊色。

 

下台后大熊殷勤地递水给我，我狠狠喝了一大口，流出嘴角的水和着汗水，湿了胸前的一片衣衫，我举目寻找你。

 

你穿着纯白的衬衣，微卷的袖子露出麦子的肌肤，好看的手指柔韧干净，脉络分明。你站在我面前，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。

 

同学，借过！我潇洒地在你眼前走过，趾高气扬。

 

我无时无刻不忘挑衅你，王俊凯，我想我和你，算是杠上了，我和你的名字，渐渐被大家联系在一起讨论。

 

千玺，你真厉害！大熊开始崇拜我。他的人生信条增加了一条，崇拜易烊千玺。

 

千玺，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？大熊问我。我不能告诉他，你是我上进的动力。

 

 

9.

突然有一天，我对于自己对你无端的挑衅，还有你那千篇一律的冷漠臭脸，产生了莫名的厌烦。

 

我不再热衷于找碴和超越你，你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，我也好久不见。

 

王源常常来找我玩，我和他的友谊，像春天发芽的小草，蓬勃成长。

 

你之于我，仿佛是浩瀚宇宙的一颗小小星球。

 

放学时人潮汹涌，我磨蹭到最后一个才慢腾腾收拾完书包，半走半蹦落楼梯。

 

大熊，半小时前说崇拜我的人，半小时后很没义气地第一个窜出教室，跑回家玩游戏去了。

 

游戏和朋友，到底那个重要，我开始思考这个人生难题。

 

我竟然又再看见你。

 

你从下楼梯走上来抬头望了我一眼，我轻轻绕过你身侧，快步走下去。

 

易烊千玺！你第一次叫我名字。

 

我没有回答，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跑下了楼梯。

 

王俊凯，我和你，虽然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，却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
 

 

10.

我妈妈说，两个人相遇一次是偶然，两次是巧合，三次四次是缘分。

 

王俊凯，我想我遇着你，是走了狗屎运。

 

易烊千玺，你教我跳舞吧？我想不到你会主动找上我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的两个星期后，你把我拦在空无一人的过道里对我说。

 

我瞄了瞄比我高半个头的你，暗暗算计了一下武力解决的胜算机率，硬着头发发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

“觉得你跳舞比较帅。”你竟然夸赞我，脸上的笑容很耀眼。

 

“我要收费的。”我从来不为美色所动，尽管你长得很帅。

 

“你掉钱眼里了吗？”

 

“我在钱眼里就没有出来过，5元一次！”我居然答应你。

 

“好！”你又笑。

 

天气不热，你的脸上为什么有点红？

 

我是不被金钱迷惑的man爆的男子汉，看着你因为一些高难动作而扭曲的英俊的脸，我的心，比三伏天吃下一根冰棍还要清爽。

 

其实，我根本不会告诉你，那些都我是专门为你设计的高难动作。

 

你是不是故意的？你突然贴上来的身躯吓得我一屁股跌在地上。

 

爱学不学！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。

 

开玩笑，你拉住我，手掌柔软湿儒，我的心，也软软的。

 

后来，在一次次你请的饭餐上，在一次次看见崭新的五元票子的时候，我原谅了你。

 

我是一个胸襟比较广阔的人，我这样夸赞自己。

 

我还要狠狠吐槽你，一个舞蹈，你竟然学了差不多两个月。

 

你说精益求精，我说差点精神分裂。

 

 

11.

我们竟然很多时候都是呆在一起的，图书馆，打篮球，吃饭，玩游戏……

 

大熊常常埋怨我对他冷落，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？

 

我觉得很搞笑，我们只是彼此吸引，互相欣赏。

 

我和你在某个晚会上表演节目，关于忘记爱，遗失爱，寻找爱。

 

你弹唱，我跳舞。

 

我至今还记得台下那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喊声，在一起！在一起！

 

我侧身望你，你被汗水湿了发，微笑的侧面如剪影般好看。你淡定地拉着我，向台下深深鞠躬。

 

此后，我们成了校园最红的cp。

 

周未我们聚在王源家，王源把一个橙子切得千疮百孔。

 

你对cp怎样看？王源问我们。

 

千玺，我觉得挺好的啊！你呢？你挑眉问我，一脸不怀好意。我不熟悉你之前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腹黑。

 

高冷的我是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的。

 

你把一杯温水递给我，像患了软骨病一样挨着我坐。

 

我没有推开你，我早已习惯你喝我喝过的水，硬要和我挤一张椅子，常常笑倒在我身上的诸多令旁人发齿的行为。

 

王源曾跟我说过你是一朵向烊花。

 

秋天的风，干燥带着热气，我被你挤在沙发一角，鬓角冒出了细细的热汗。

 

我们关系好到连王源都觉得我们在一起了，连累我每次都要很认真解释。

 

“你觉得是就是！我挺喜欢他的。”你笑着说。

 

王俊凯，你这是什么答案？

 

我以为我们可以在如此平衡而又和谐的关系中一直走下去。

 

“学长，你们是真的在谈恋爱吗？”一天新来的一群学妹问我们。

 

“对啊！”你一把拉过我，笑得一脸暧昧。

 

“别开这样的玩笑！”我摔开你的手，看不到你变了的脸色，率先走了。

 

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跟那帮学妹解释的，之后我有三个星期没有再找你。

 

我谨慎稳重，做不到你不顾后果的洒脱。

 

我想，我是生气了。

 

你没有找我，我也没有找你。

 

王源昨天走过班级里跟我说，你明天要出国读书了。

 

听到这个消息，突然觉得很难过。

 

我想打电话给你，但每次拔号时都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，练习了千百遍的对话都被我一一否定。

 

我没有吃晚饭就躺在床上，知道你要离开这里的时候，我的胃就一直被一股疼痛撑涨，连水也喝不下。

 

我现在才知道，我是真的喜欢你。

 

 

12.

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四点零五分，离你离开还有十二小时，我辗转在床上，毫无睡意。

 

“千玺，我想留下和你一起成长。”你突然发来信息。

 

“对不起！我不喜欢你。你不要这样，我会有压力。”我毫不犹豫地回复你。我考虑了很久，这份喜欢不足令你放下一切。

 

“没关系！你来送我机吗？”你又发来信息。

 

“不去了，我有事。”

 

“爱人从来都是这样，明明想要月亮，但是却只能得到月光。”

 

这是一条，你发给我最后的信息。

 

我们的对话竟陌生如初识。

 

王俊凯，我要告诉你，其实我有偷偷去送你机的。

 

看着载着你的飞机轨迹划过长空，我坐在候机室的角落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湿了脸庞。

 

王俊凯，从今之后，没有一个人，可以把我的名字，叫得如你般婉转动听。

 

你发的信息我没舍得删掉，有时候忍不住打到你以前的号码，里面是千遍一律的冰冷的礼貌女声，直至有一天里面一个陌生的声音问：“你找谁？”我没说一句话挂了电话。

 

我们，真的没什么关系了。

 

王俊凯，从此以后，我们于彼此真的是浩瀚宇宙的一颗小小星球了。

 

“其实，你喜欢一个人，就像喜欢富士山。你可以看到它，但是不能搬走它。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，回答是，你自己走过去。爱情也如此，逛过就已经足够。”

 

毕业那天，我拿着自己的东西经过初次遇见你的花树。

 

花开了一季又一季，树叶黄了又落，我站在树下，过去的时光一幕幕重返回放，你的身影，格外清晰。

END